傅中星:桐树村记游

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-05-18 23:00:13

 

农历鸡年冬月十四,应朋友莫如富夫妇盛情相邀,我呼朋唤友,男女老幼十数人,前往如富家乡海南省定安县居丁镇桐树村,游乐体验农家生活。

桐树村距省城海口仅40公里,急驰也就半个钟头的车程。之前,我向一位老友借车一用,不巧,他家的三台车都派了出去。于是打算当天上午从海口火车东站,搭乘中巴车前往。邻居美女吴,欲与我等同往,急招其夫李先生,放下手里的生意先,自驾前往。

天气晴好,风和日丽。海南岛上空气中,仿佛都带着春天的芳香和暖润,真是与天寒地冻、冷风嗖嗖的北方,不可同日而语。难怪人们时兴将北方蜂涌而至的中老年客居游人,称为“候鸟”。

正午时分,我们先在居丁镇上莫如富二十年购地建筑起来的板楼里,吃了一顿丰盛的农家大餐。热气腾腾的电火锅中,是土猪肉炖着甜甜的大白萝卜,还有黑木耳和腐竹(豆皮),浸透了肉味,是老傅的最爱,我便毫不客气,更不矫情地连吃三碗。末了,朋友如富劝我来一碗白米饭,可惜眼大肚小,快吃撑了。莫如富的网名叫“幸福的米饭”,他说这是当地“富硒米”煮的,您吃了她,她会感到无比幸福滴。好客的女主人,不由分说,已经给老傅盛上一碗香喷喷的米饭,老傅只后悔没有留点儿肚量!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农家饭局   没有套路


如富老家在桐树村里,距离小镇只有2公里左右。

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小村庄,全村90户农家,约700余人,人均约0.9亩耕地。村里原居民的祖辈,都是以种木薯、水稻等粮食作物为生,在房前屋后也栽种几棵椰子树、槟榔树。林下养殖鸡、鹅、黑山羊,算是家庭副业。

莫如富的老爹,今年六十八岁,曾任桐树村村长(村委会主任)。精神矍铄,身型健朗偏瘦,有道是“有钱难买老来瘦”嘛,从身型上看,最多估他五十左右。吃过午饭,莫老村长就带领我们,前往他家承包的林地,要为现场采摘椰子和槟榔。


说到摘椰子,老傅不由得想起来,刚上海南岛时,导游为了取悦游人而编撰的段子。说是从小生活在热带丛林中的原居民,上树如履平地,“噌噌噌”,转眼就能爬上高高的椰子树,将椰子摘下。摘下椰子之后,就守在椰林的路边,叫卖出售给过路的游人。说是有一次,有个游客,在这村里观察到一个少女上树摘椰子,守在树下卖椰子很久。

问:“椰子,多少钱一个?”

小姑娘说:“10块。”

游客指指椰子树上的椰子:“现摘的椰子,多少钱一个?”

小姑娘说:“这些就是我早上现摘的呀。”

游客说:“要那树上的,我给20块一个。”

于是,小姑娘“噌噌噌”就爬上高高的椰子树,现采现摘的椰子就扔了下来。游多掏20元,抱起2个椰子,心满意足地走了。


 关于椰子,还有一个形象比喻也流传甚广。说是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,“十万人才下海南”,路边的椰子树上落下一个椰子,就能砸中8个总经理。还有个说法,椰子只砸坏人,不砸好人。

椰子其实也是南国海岛文化的一种载体,建设得好,是可以成为地域文化的独一份。海南省文昌市就建设了一个“椰子大观园”,据说园内栽有上万株椰子;还有文昌的东郊椰林,已成为游人必到此一游的名胜之地。

莫老村长现场摘椰子,不用爬上树去。他叫上莫如富和两个孙子,带上小铁钩和小弯刀及小铁丝,就来到林间。莫老村长家只种有八、九棵椰子树和也不太大的槟榔林,平日只有接待亲朋好友,才来现场采摘。每棵椰树,高约十米开外,树身缠绕着生长一种绿色藤萝植物,就像是穿了一件紧身的绿裙,可能也不好往上爬,我就想:且看莫老先生如何摘椰子。

莫家的林地里,还生长着两三丛大毛竹,也是可以获得经济收益的,每年都有搭棚人来砍伐用于搭建竹棚,或是用于蔬菜搭架子。莫老村长来到竹丛下,三下两下,就砍了一根长长的竹竿,绑定铁钩或弯刀,就可以站在地面采摘椰子和槟榔。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莫老村长摘椰子


举竹竿既是一个力气活,还得会用巧劲,眼神要好。钩准椰子,就要用力拉扯。莫老村长先做了一个示范,椰子纷纷落下。接着莫如富挺身而出,充当主力军,一口气摘了十几个椰子。有一次,铁钩钩死了椰壳,不能及时取下,造成竹竿“头重脚轻”,就算是身强力壮的莫如富,也只好任由竹竿倒下来,幸好没有砸着人。莫家长孙小莫“帅锅”,正上初中三年级,翩翩少年,也要体验一把,竟然举不动竹竿。估计那青竹竿至少有二、三十公斤吧,想“举重若轻”,不容易。这祖孙三代,摘椰不止啊。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天然吸管很给力


砍开椰子,我们用的吸管,也是用竹枝现场制作的。在城里用了塑料吸管,孩子们被这种纯天然“吸管”惊着了,莫小帅锅居然收集了一大把,说要带回学校,赠同学。老傅当场教了他一句“国学”:小莫你这是“独乐乐,不如众乐乐”呀!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桐树村里,还有许许多多在都市里寻常见不着的景象。

那鸡的羽毛,竟然可以那样油光闪亮,绚丽多彩;那大白鹅的叫声,竟然可以瞭亮如歌;那民居山墙上的燕子窝,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燕子们千辛万苦衔来草木泥土,和着自己的口涎,筑成的窠巢;还有那在林间野蛮生长的野草,据说也是天然美味,当地话叫“哈罗”,叶子可以煮米饭,根茎可以煲鸡汤。莫老村告诉老傅,将“哈罗”根洗白白后,塞进鸡肚膛中,文火煲煮一小时,可滋阴补肾,微辣味奇。如此一讲,老傅的老妻和随行的吴美女,就当仁不让,各自“连根拨”采了一大捆“哈罗”,准备带回城里小后院中栽种。

本来还要去采割槟榔,见天色不早,还须回城。再者,我等早前也尝过槟榔鲜果包着哈罗叶及少许白灰的滋味,初嚼之人,肯定头晕目眩……就叫莫如富住手,下次再来体验,说不定,也有闻所未闻之轶事。

是日甚乐,因记之。


此乃是真正的“燕窝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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